只有一条毛巾被,我和泉睡在床的两侧,中间相隔了五十九厘米,稍有不慎也许会滚下床。泉面对着窗,我面对着墙。
“之前和女生睡过?”背后传来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透露着疲惫。
“没有。”
“我初三那年暑假就和他睡了。”
“之后就被抛弃了?”
“是嘛。”她语气中有些局促不安。“他说要,怎么可能嘛。”
“唔。”
“真没睡过,和她?”
我详装睡着,没有答她的话。
远处的天空闪起电来,电光将墙变白又变暗,我等待着雷声,可没有雷,雷被什么侵蚀了抑或还未传达。我沉入了黑暗的湖底。
醒来的时候是二十七点半,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入睡,窗外沙沙的下着雨,滴在雨蓬上的声音被放的无限的大,一切都散发着雨味,与屋内泉淡淡的香味混在一起。我挪开毛巾被,从床上下来。
泉的鼻息十分平缓,细长的睫毛也许在清晨会挂上水珠,我微叹一口气,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夜色中,月亮从乌云的细缝中探出脸来,照亮了如丝般的雨滴。我记起她的消失,没有人声,四周只有寂静的回响,这诺大的世界,无数无声地行走,她的发梢,她的皱眉,只有她,那决定性的形体不复存在。我想起那本书里的话语。她不同于任何人,她是曾经存在的螺丝,把我固定在这个场所后离去。
我看着月光中的泉,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