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我经常搬家,为何在桂林这样的小城中不停的搬家,我并不清楚。也许正如有的人喜欢不停转学一般,我将经常性的变换居住地视为如呼吸一样自然。
虽然搬家,但幼儿园转过几次园之后直至初中毕业我都就漠于每个阶段唯一的学校,不至于成为搬家转校狂。
你也许会感到奇怪,为什么要从搬家说起,因为之前说过,有人喜欢不停的转学,我的初恋便是这样的女孩。
她转至我们学校时正值世界为千年虫来临面而惶恐之时,在我的印象中她穿着一件十分中国农村特色的红色长袖衫。他是从县里转来的,极为朴素的着装停留在我的脑中不能散去,在讲台上说了什么早已忘记。当时我坐第一组第一排,她坐第四组最后一排。我们是整个教室中最为遥远的二人,我不记得她在这个班里说过几句话。她的存在比珠穆朗玛峰上的空气更为稀薄。所以第二个学期开学大概一个月后我才意识到她已不在。
那个学期我住在离学校十分远的地方,下了车还得走上半个多小时。小学时的时间流逝十分缓慢。我每天就在这样的来来去去中磨损人生。
遇见她是在下车时,她叫住归心似箭步如飞的我,“还记得我吗?”她问,当然记得,我讶异的是她竟会记得我,某种程度上我的存在较之她更为稀薄,没什么朋友,上课时也不会主动发言。她的衣着大为改观,大概已经融入了这个城市。
“为什么这么快就转学了?”我问她。
她笑笑,没有回答,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之后也经常遇见她,我们谈学校里的老师,谈同学做出的傻事,她在附近的小学读书,比我早十五分钟到家。我们有时站在属于他家的路口前交谈许久,有时在走至路口后挥手送别。
一次她说到转学的理由。
“转学的理由多种多样,归根究底是我无法喜欢上任何固定的环境,学校也好朋友也好,到一定时期必定讨厌得不得了。于是我过一段时间便让父母为我转一次学,在即将融入环境之时转投新的环境。”
此时我业已明确,我不可能与她在一起,她对漂泊的热爱出乎寻常,而我更推崇安定之感。
我们的约定在她下一次转学前做恋人,我做过让她安定下来的努力,但这是徒劳的,根深蒂固的东西难以改变。又过了一个学期,她转至别的学校。我们如之前的约定分手。
如今回想,其中并没有什么称得上爱情的东西,我们相识,相知,离别。如干涸深井底部无法触及的积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