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泉的父母会对泉住在同学家这么久不闻不问,若我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知道她跑去和男同学同居我一定打断腿——玩笑。
  泉从五月的第二周搬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正是各个学校进行期末考试迎接即将到来的暑假的时日。
  泉与我同居的一个半月里,我白天完成设计工作后在家听音乐看书或下楼闲逛,准备午饭。晚上与泉到河边散步或在家里听泉弹吉他。泉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事,这样我不至于太快速的与时代脱节。如果离开泉,我也许很难称得上健全的社会人;我则把看过的书中的情节叙述给泉听,“你真该自己去写书”,泉时不时发出这样的感叹。
  
  “假期去旅行吧。”期考前一天傍晚,太阳尚未下山,我们吃完饭后在沙发上沉默时泉说。
  “高三了不必补课?”
  “一开始有两个星期的假期。”
  “够少的。”
  “毕竟是高三。”
  “想好去哪了?”
  “海边。”
  “那就夏威夷好了。”
  泉瞪大眼睛看着我。
  “北海的话水质差人又多……海南岛吧。”
  “人岂不是更多?”
  “再怎么说也是东方的夏威夷。”
  
  第二天泉去应战期考。对她来说期考不过小菜一碟,就算眯着眼睛也可以做出不赖的成绩。
  我打电话预定了四天后的机票,又定了亚龙湾边的五星级酒店。“没有普通双人间了。”接线员告诉我,“只有豪华双人间。”豪华就豪华,反正一年也仅此两星期的豪华。
  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在“嘟嘟”声的间隙我感到一丝不安,有多久没有给父母打电话了?按周计算十个指头全然不够用。虽然同在这个乡村般走到何处都可以见到熟人的城市,却连自己的父母都未曾联络。
  电话顺利的接通,我告知他们要离开桂林两个星期。母亲的声音听来有些许惊喜的成分,“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泉顺利的考完试,出发前的夜晚,泉将洗漱用品泳衣筒裙一股脑的塞入平时装书的提包里,提包就像消化不良的肥胖者鼓胀起来。我只收了几件短衣裤,洗漱什么的尽管用酒店提供的好了,何必大包小包,一切轻松惬意。
  泉没说什么“不装的满满的就没有旅游的兴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扁平的包。
  
  这段时间泉与我睡觉的距离越来越近,处在这样的时期,谁多多少少希求着什么,许多少男少女大概在夜里抱着被子浮想联翩。我们谁都没有突破那一点,因为不确定的事情委实太多,倘若毫无考虑的突破,也许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天已经热到不开空调躺下便一身大汗的地步。我和泉在冰窟一般的世界中相拥而睡。
  
  半夜醒来,时间不过一点五十,我面朝着天花板,看着黑洞洞的前方。耳边是泉均匀的鼻息。我突然涌起对自己十二万分的厌恶之情,恨不得立刻从这楼上破窗而出一跃而下!
  摸黑找到存放在衣柜深处的衬衣和短裤。清洁,我想。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立刻!
  穿好衣服,我站到镜前。